我醒来时，床边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头。

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
让我意识到。

我在医院里。

看来，司机大叔带人赶到了。

我想坐起来，许是动静太大，吵醒了卫衍。

他睁着漂亮的桃花眼，一眨不眨盯着我，好半会后，他抬手，抚上我额头的纱布：

“妹妹……疼，吗？”

似乎是太久太久没有说话。

他的声音还有几分嘶哑，却不难听，甚至可以说很好听。

可我还是惊住了。

卫衍居然，和我说话了？

不止我吓了一跳。

就连刚好推门而入的卫母，都满脸不敢置信：“刚刚是小衍说话了吗？”

她失了平时的冷静：

“小衍，你也和妈妈说两句话，好吗？”

卫衍只是瞥她一眼，转头继续盯着我的伤口，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。

我顿时有点尴尬，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：

“妈妈，刚才哥哥他……”

卫母摇摇头，眼眶红了：“没事，慢慢来，小衍需要时间……”

她没再说下去。

身后的陈姨适时提着饭盒进来。

吃午餐时。

陈姨说，巷口的事查清楚了。

无非就是一群社会混混，听说卫家有钱，就起了心思，其中一人，竟还是同校学生！

那几个青年早就成年，牢狱之灾是逃不掉的，而那名学生，也已被处分退学。

我点点头，目光落在安静吃饭的卫衍身上。

谁能想到。

前世，就因为这些社会渣子一丝邪念，就将这样美好的人拖入了深渊。

好在这一世。

他一切安好。

卫衍见我不动筷，奇怪看我：“妹妹，吃。”

我回神，给他夹菜：

“哥哥也吃。”

刚吃完饭。

卫衍就被闯进来的护士姐姐逮回去了。

我才知。

他是从其他病房跑来的。

临走前，他摸了摸我的头：“妹妹，快好。”

简单几个字。

又让在场的卫家人激动的红了眼眶。

陈姨也偷偷擦了眼角。

卫衍走了。

卫母没走，只是站在原地，看着卫衍离开的背影。

她今天没有化妆，整个人像是瞬间收敛了锋芒，看着温柔了不少。

“卫衍从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他很懂事，沉稳，也比许多同龄人优秀得多，那时，人人都称赞他是天才少年，而不该是，小哑巴，自闭症……”

她在我旁边坐下，眼底含泪。

“一切只因四年前，那场意外……”

我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