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得不一个人带着孩子东躲西藏。
这两年,我一直颠沛流离,但显然周宴时不相信我说的话。
我带孩子看完病,抱着睡着的孩子离开医院时,周宴时竟然还不肯走。
还理所当然吩咐我:“带孩子和我回家。”
我抱紧儿子,警惕往后退:“周宴时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而周宴时则伸手示意我把孩子给他:“我只是不想看我儿子跟你过苦日子。”
“我说了,我孩子不是你的!”
我话刚落音,怀里的儿子却朦胧睁开眼,对上周宴时的视线。
我和周宴时都愣住了。
儿子橙橙从出生后就没见过爸爸,他的爸爸是个儒雅英俊的男人。
我教他喊‘爸爸’这个词,是对着新闻联播教的。
我猜,橙橙大概是把西装革履的周宴时当做了爸爸。
而周宴时诧异过后,却肉眼可见的高兴。
他急切抱过橙橙,不太熟练在怀里颠了颠。
轻声说:“儿子,爸爸抱你回家。”
说着,又望向我温声说:“我们之前的家,我买回来了。”
我面色一白,手指掐紧手心。
那栋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别墅,在我家破产时被拍卖了。
我不知道周宴时还把它买回来干什么。
是想把它当做复仇战利品收藏?
还是想羞辱我?跟我炫耀,他就是在我的家骗了我十几年?
难堪,委屈,怨恨,掺杂在一起,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可周宴时却还说:“柠雪,家里一切没变。”
此刻他温柔看着我,平静的就好像回到了从前。
从前他每次接晚归的我,也是这样温柔对我说:“柠雪,我接你回家。”
可他毁了我的家,毁了我。
他怎么还能这样心安理得,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?
我顾及吓到孩子,强撑着冷静转移话题。
“你抱孩子的姿势不对,他不舒服了。”
周宴时一愣,倒是把孩子还给了我。
儿子大概还困,窝在我怀里,叫了一声妈妈又闭上眼睡了。
我这才低声冲周宴时说:“你如果喜欢那栋别墅就自己留下,但我不会跟你走。”
“我已经有了新的家,橙橙爸爸很快会来接我们走。”
我怕周宴时还要纠缠,趁着医院门口人多,抱着儿子迅速离开。
走出很远,我还能感受到凝在我身上的冰冷视线。
我有些不安。
但之后几天,周宴时都没再出现过。
我侥幸想,周宴时或许是见我落魄,觉得解恨了,所以不屑继续找我麻烦。
结果,我带儿子去上班,上了个厕所回来,孩子就不见了。
老板支支吾吾说:“孩子被一个自称是周宴时的男人带走了,他说他是孩子的爸爸……”
我如坠冰窟。
还不等我缓口气,就见两个牛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朝我走来。
“夫人,周总派我们接您回家。”
他们神色恭敬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