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停在江家别墅门口时已是傍晚。
江叙白刚推开车门,台阶上就传来了熟悉的呵斥声。
江母看见他仿佛见了什么脏东西,
“江叙白!你怎么就这么回来了?”
江父跟在后面,脸色同样难看,
“你刚从那种地方出来,身上全是晦气!不除干净,别想踏进这个家门一步!”
江叙白的目光掠过他们,落在了旁边的林知夏身上。
见江叙白看过来,她只是淡淡开口:“阿陆还在里面休息,不能被你的晦气冲了。”
“晦气?”江叙白扯了扯嘴角,露出自嘲的笑。
江母上前一步,“赶紧的,院子里的瓦片已经烧好了,踩过去,晦气就能除!”
江叙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子角落。
那里铺着一排被烧得通红的瓦片。
他的脚步顿了顿。
“磨蹭什么?快点!”江父不耐烦地催促,甚至上前推了他一把。
江叙白踉跄着差点摔倒,他瞬间想起了十二岁之前的日子。
地下组织的牢房里,那些人也曾把烧红的铁块按在他的手臂上,疼得他几乎晕厥。
深吸一口气,江叙白脱下了鞋子。
脚掌刚触到滚烫的瓦片,灼痛感就窜到了头顶,他猛地咬紧牙关,额头上渗出了冷汗。
而他的父母站在台阶上看着,脸上没有丝毫心疼,反而时不时催促:
“快点走,别耽误时间!”
林知夏则靠在廊柱上,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。
好不容易走完最后一块瓦片,江叙白的脚掌已经布满了水泡,每一步都钻心地疼。
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,江父就指着院子另一侧的水池,厉声说道:
“还没完!把身上的晦气彻底冲掉,去泡冰水池!”
此刻水面上还浮着一层薄冰,显然是刚加了大量的冰块。
江叙白看着那泛着寒光的池水,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当年在地下组织,他们也曾把他扔进装满冰水的铁桶里,任由他在里面挣扎,直到意识模糊。
“我不泡。”江叙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和悲凉。
“由不得你!”江母上前,和江父一起架住他的胳膊。
姐姐江雨晴也走了过来,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:“江叙白,别逼我们动手。”
三个人的力气远远超过了刚出狱、身体虚弱的江叙白。他挣扎着,却还是被硬生生拖到了水池边,然后猛地被推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