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观砚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，林茉莉更是瘫软在地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。

“不可能，怎么会是天赐……”

顾观砚带来的帮手，此刻面面相觑，不知所措。

“车和遗体，还处理吗？”一个帮手怯生生地问了句。

“那里面是我弟弟！不能处理！”林茉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
她双目赤红地扑向弟弟，声嘶力竭地质问。

“苏子豪你告诉我！为什么天赐会开着你的车？”

“是不是你故意把车给他开的？你设局害他！

弟弟厌恶地避开她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道。

“你该问问你那好弟弟，为什么要偷我的车！”

“林茉莉，你林家教养出这种偷鸡摸狗的货色，自作孽，不可……”

“你胡说！”林茉莉歇斯底里地打断，“天赐只是贪玩！一定是你们苏家逼他......”

她突然抓住顾观砚的胳膊哭喊，“观砚你听见了吗？是他们害死天赐的！”

可顾观砚只是僵硬地站着，任由她摇晃。

妈妈看着顾观砚，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
“观砚，你是亲眼看见，我这个老婆子死了吗？”

“又是谁给你的权力，替死者决定要海葬？”

这话如同惊雷，不仅炸在顾观砚耳边，也通过手机传遍了网络。

弹幕瞬间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。

【灵魂拷问！老太太句句诛心！】

【顾观砚敢回答吗？】

【细思极恐！他凭什么一口咬定死者是苏子豪母子？还急着海葬？】

【他不是说苏子豪***吗？看看！人家活得好好的！】

【@警方这里有人涉嫌谋杀、伪证、毁灭证据！】

直播镜头下，顾观砚的脸色从铁青转为死灰。

他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我、我只是听信了……”顾观砚艰难地辩解。

但此刻，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可笑。

直播弹幕上满是【听信了谁？林茉莉的枕边风？】、【骗鬼呢！】的嘲讽。

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，凄惨地笑了出来。

“顾观砚，你只是，为了林茉莉彻底丧了良心！”

我向前一步逼视他躲闪的眼睛，积压太久的委屈轰然决堤。

“自从林茉莉回国，你就像个没开智的蠢货！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，她掉两滴眼泪你就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她！”

“还有她那个好弟弟林天赐！多少次对我收藏的首饰、爸爸的遗物不问自取。”

“我和你控诉，你总是轻描淡写地说：他是茉莉的弟弟，就是你的亲弟弟，你要多疼爱他。”

“顾观砚，你告诉我，凭什么？”

我几乎是吼出最后那句话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
“现在好了，林天赐偷了车丢了命，你还要帮着你的青梅往我亲弟弟头上扣屎盆子！”

“顾观砚，你的良心，是不是早就被狗吃了！”

这番控诉，将我的不堪血淋淋地剖开，直播弹幕彻底炸了。

【***！信息量巨大！原来私下这么恶心！】

【软饭硬吃？林家一家子寄生虫啊！】

【把老婆的首饰和亡父的遗物随便给小三弟弟？顾观砚是人？】

【代入一下原配，窒息了！这都不离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