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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里,外婆苍老的声音染上心疼。
“书书啊,是不是贺舟白欺负你了?外婆替你教训她。”
虞棠书没接话,顺势引到了其他话题。
她只好答应,才笑着问:“那就来吧,外婆跟舅舅都想着你来。书书,你什么时候带着安安来?”
思虑片刻,她才开口:“七天吧,等我把所有事情处理了就来。”
电话挂断后,虞棠书买了七天后最早的机票,另外联系律师拟好离婚协议,并进行婚姻财产清算,抛售贺舟白结婚时给她的股份。
她的伤不重,等到司机过来后便急切出院,只想尽快去看看安安的情况。
回到家时,看着孩子白皙的皮肤上好几处掐痕,本该白白胖胖的小团子也瘦了一圈,连头顶都秃了一块。
她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,躲在卫生间嚎啕大哭。
胸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,她一遍遍的拨打贺舟白的电话,却都是无人接听。
可虞梦欢的朋友圈却发了新消息:
【只要是我想要的,他总会第一时间给我。】
配图的两只手紧紧牵着,男人手背上的那颗痣,贺舟白也有。
虞棠书紧紧捏着手机,呼吸急促。
片刻后,她双眼麻木的从浴室出来,心疼的抱着怀中乖巧眨眼睛的安安,下楼找了别墅管家来。
“别墅的佣人,月嫂,全部辞退,招一批新的人进来,资料必须由我过目。”
在佣人不满的声音中,她联系私人医生来给安安做检查。
一切妥帖后,才重新回到房间,将安安抱在怀中。
“宝宝,妈妈让你受委屈了。”她声音哽咽。
将孩子哄睡后,虞棠书才得以休息,进厨房煮面。
直到结实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腰身,贺舟白温热的呼吸抵在耳边:“宝宝,我好想你,想要你......”
男人低沉的嗓音倾吐着爱意,顺势关了火。
他将虞棠书转过身,炽热的吻上她的唇,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顺着衣服探入。
若是往常,虞棠书一定热情的回应这个吻。
可现在,仅仅是触碰,就让她反胃。
她蹙着眉,用力推开贺舟白,不适应的从他身边往客厅走去。
“宝宝,你怎么了?”贺舟白追上来,眼里满是担忧。
积压的情绪再也忍不住,她转过身。
看着深爱了近四年的男人,她第一次觉得贺舟白这么陌生。
“贺舟白......”她声音沙哑:“安安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你告诉我!”
贺舟白蹙眉,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。
他惭愧的拉着她的手:“前几天月嫂疏忽,让安安从床上摔下来受了点伤,那个月嫂我已经辞退了。棠书,这件事是我的问题,不过我让私人医生来看过,万幸,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可虞棠书听这些话,却气的身体发抖。
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过账号上的所有内容,只怕就真的信了。
可现在,她只觉得心里发冷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虞梦欢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伤害!
她用力甩开他的手:“如果孩子有事,我们就离婚!”
留下这话,她匆匆回了房间。
房门关的很响,而这一夜,贺舟白都没来房间找过她。
虞棠书坐在窗边,看着窗外天空翻起鱼肚白。
两人相爱后,他不会让她的任何情绪过夜。即便只是小脾气,也总是将她搂在怀中,往常气势逼人的贺总软着语气撒娇:“宝宝,我错了,原谅我好不好?”
可今天,他任由她的情绪滋长,不管不顾。
次日清晨,虞棠书顶着疲惫的双眼赶往公司,却意外看到笑容满面的虞梦欢。
她笑盈盈的过来打招呼:“姐姐,你出差回来啦?”
虞棠书冷眼睨着他,抬脚去了工位。直到中午,才收到贺舟白解释的消息。
【爸说梦欢没工作,我才让她来的公司。】
梦欢......叫的真亲密啊......
当年她被接回来时,母亲病逝,父亲偏心,甚至接她回来,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替嫁给贺舟白这个残疾,之后更是她陪着他度过低谷期。
他明知道她不喜欢那个家,不喜欢虞梦欢,却还是什么都做了。
虞棠书深吸了口气,闭上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。
公司下班时,贺舟白带着虞梦欢前来,温柔的拉着她的手。
“今晚上有个酒局,对面老板你认识,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虞棠书抬眼,平静扯唇:“为公司做事,也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三人往电梯口走去,身后虞梦欢似乎绊了一跤,惊呼着往前摔去,却被贺舟白稳稳捞入怀中。
他的目光温柔担忧,轻笑的语气里满是纵容:“走路都能摔跤。以后该把公司的地面给你磨平?”
电梯里,虞棠书的手紧紧捏着,指尖刺入掌心之中,却不如心痛。
如果起初她还能安慰自己,贺舟白只是玩玩而已。
现在她清楚的明白。
贺舟白,是真的爱上了虞梦欢。
他的爱可以给她,也可以给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