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周年庆的酒会灯光晃眼。我端着香槟杯站在角落。这身西装是邹家佣人昨天送来的,
袖口还留着熨烫的折痕。作为邹家的上门女婿,我的位置很固定——远离中心,保持安静。
大厅中央,水晶吊灯下,我名义上的妻子邹雨晴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,笑靥如花。
那人叫宋明哲,宋氏集团的公子,邹家最近极力想攀附的对象。他们俩站在一起,
像幅精心设计的广告画报。没人会注意角落里的我,邹家那个吃软饭的废物女婿。
岳母王美凤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,敲在地板上像催命符。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假笑,
声音却压得极低,只有我能听见。“邹曜,你死杵在这儿干什么?晦气!
没看见雨晴在陪宋少吗?滚远点!别丢人现眼!”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,
几乎要戳到我鼻尖上。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,带着浓重的香水味。周围几道目光飘过来,
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味。我习惯了。入赘三年,这种待遇是日常。“知道了,
妈。”我垂下眼,声音没什么起伏。手里的香槟杯攥得死紧,冰凉的液体透过杯壁沁入掌心。
“知道个屁!”王美凤更来劲了,声音拔高了一度,引得更多人侧目,
“看看你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行!我们邹家养条狗都比你有用!
雨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……”难听的话源源不断砸过来。像钝刀子割肉。我沉默着。
血液有点发冷。三年来,我像个透明人,在邹家活得小心翼翼,
试图用顺从和退让换取一丝安宁。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践踏。
邹雨晴大概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。她松开宋明哲的手臂,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。
她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,妆容精致,像只骄傲的白天鹅。看我的眼神,
却像在看地上一滩脏水。“妈,别理他了。”邹雨晴的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耐烦,
“跟他说话都掉价。保安呢?把他弄出去,别在这儿碍宋少的眼。”她甚至懒得看我。
宋明哲也跟着走过来,嘴角挂着玩味的笑,上下打量我,像是在评估一件待处理的垃圾。
“雨晴,这就是你那传说中的……丈夫?”他刻意在“丈夫”两个字上加重音,满是嘲弄。
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。“听见没?保安!”王美凤尖声叫着,像驱赶苍蝇。
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硕保安立刻小跑过来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
一左一右就要架住我的胳膊。他们是邹家的狗,只听主人的命令。被强行拖拽的羞辱感,
像最后一根稻草。心脏猛地一抽!不是愤怒,是一种从未有过的、从灵魂深处炸开的剧痛!
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沉睡了太久太久,骤然惊醒!“呃!”我闷哼一声,
身体瞬间绷紧如弓!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洪流,毫无征兆地从心脏位置轰然爆发!
那不是血液,是某种狂暴到极致的能量!它疯狂地冲刷着我的四肢百骸,撕裂又重塑!
骨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咯”声,肌肉纤维在剧烈震颤、膨胀!
皮肤下像有无数滚烫的钢针在穿刺!我的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金光淹没!耳中嗡嗡作响,
什么也听不见。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只剩**内那毁天灭地般的剧变。
这个过程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金光猛地收敛!剧痛潮水般退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强大感。四肢百骸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,
仿佛轻轻一握就能捏碎钢铁。五感变得无比敏锐,我能清晰看到王美凤脸上细微的皱纹,
听到邹雨晴急促的呼吸,甚至能闻到宋明哲身上古龙水掩盖下的一丝汗味。
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掌控感,充盈着我的大脑。身体的变化停止了。但我知道,一切都不同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拖出去啊!”王美凤尖利的嗓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她正对那两个迟迟没动手的保安发火。保安回过神来,脸上闪过一丝狠厉。左边那个,
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,直接朝我肩膀抓来!动作又快又狠,显然没把我当人看。若是以前,
我根本躲不开。但此刻,他的动作在我眼里慢得像蜗牛。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。我没躲。
右手随意地抬起,后发先至,五指张开,精准无比地扣住了他抓向我肩膀的手腕!入手冰凉,
皮肤粗糙。那保安脸上的狠厉瞬间变成了错愕。他显然没想到我能抓住他,
更没想到——我五指微微用力。“咔嚓!”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,
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响起,格外刺耳!“啊——!
”杀猪般的惨叫从那保安喉咙里迸发出来!他脸上的肌肉扭曲,
额头上瞬间渗出黄豆大的冷汗!他那只被我扣住的手腕,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了下去!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包括王美凤和邹雨晴。另一个保安怒吼一声,挥拳直捣我面门!势大力沉,
带起一股劲风!我甚至没看他。左手闪电般探出,像拍苍蝇一样,
随意地拍在他轰来的拳头上。“嘭!”沉闷的撞击声!那保安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,
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痛苦和难以置信!他整个人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,双脚离地,
炮弹般倒飞出去!“哐当!哗啦——!”他重重砸在五六米开外的自助餐台上!
精美的瓷盘、玻璃杯、水果点心,稀里哗啦碎了一地!汤汁酒水溅得到处都是!
他躺在狼藉里,痛苦地蜷缩**,右手软塌塌地垂着,小臂不正常地弯曲——显然也断了。
死寂!绝对的死寂!刚才还觥筹交错、衣香鬓影的大厅,此刻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张开,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。
香槟杯从某个宾客手中滑落,“啪”地摔碎在地毯上,声音刺耳,却没人有反应。
王美凤涂着厚粉的脸,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。
她嘴巴还保持着刚才呵斥的“O”形,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,死死盯着我,
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。邹雨晴也彻底懵了。
她精心打理的发髻因为刚才的震惊微微有些散乱,
原本清冷高傲的眼神此刻只剩下呆滞和无法理解的惊骇。她看看地上哀嚎的保安,又看看我,
红唇微张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宋明哲脸上的玩味和嘲弄彻底僵住,
变成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。我慢慢松开手。
被我捏碎手腕的第一个保安,像一滩烂泥软倒在地,抱着变形的手腕,疼得浑身抽搐,
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我甩了甩手,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。
目光平静地扫过王美凤、邹雨晴,最后落在宋明哲身上。“刚才,”我的声音不高,
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死寂的大厅,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质感,
“是谁说要弄我出去,碍宋少的眼?”没人敢接话。空气像凝固的铅块。王美凤嘴唇哆嗦着,
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。邹雨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
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震惊:“邹……邹曜?你……你做了什么?
你怎么可能……”“我做了什么?”我朝她走近一步。她下意识地后退,高跟鞋差点绊倒,
脸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恐惧。这种眼神,真新鲜。“我只是,”我扯了扯嘴角,
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,指了指地上的人,“让他们安静点。现在,碍眼的人好像没了?
”我的目光转向宋明哲:“宋少,还觉得我碍眼吗?”宋明哲喉结滚动了一下,
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。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邹……邹兄说笑了。误会,都是误会。
”“误会?”我点点头,不再看他。这种货色,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。
我转向王美凤。她被我冰冷的眼神一刺,浑身一激灵,肥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“妈,
”我声音平淡,吐出这个称呼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讽刺,“现在,我能在这儿站着了么?
”王美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眼神躲闪,嘴唇翕动,
几个字:“能……能……你站……站着……”巨大的屈辱感和前所未有的恐惧交织在她脸上。
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,会被这个她视如猪狗的女婿如此逼问。我满意地点点头,
不再理会他们。弯腰,从狼藉的地上捡起一杯没洒的香槟。直起身,
无视周围无数道震惊、恐惧、探究的目光,我自顾自地走到刚才那个角落,
后背轻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。仰头,将杯中冰冷的液体一饮而尽。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,
却无法浇熄胸膛里那股陌生的、汹涌的、仿佛要破体而出的灼热力量。这力量来得太突然,
太猛烈。武神躯?脑子里莫名闪过这个念头。刚才体内那股撕裂又重塑的洪流,
那瞬间充斥全身的爆炸性力量感,那视凡人攻击如无物的掌控感……除了这个,
似乎没有别的解释。我握了握拳。指骨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声。皮肤下,那股力量在奔流,
在蛰伏,强大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心惊。酒会彻底毁了。
邹家的保镖手忙脚乱地把两个受伤的保安拖了出去。宾客们惊魂未定,
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,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我所在的角落,充满了忌惮和不可思议。
邹雨晴强撑着笑容,试图安抚宋明哲和宾客,但那笑容僵硬无比,
眼神深处是掩饰不住的慌乱。王美凤更是彻底失了方寸,躲在人群后面,看都不敢看我这边。
没人再敢来招惹我。我成了大厅里一个无形的禁忌。一个刚刚展示了非人力量的怪物。
酒会草草收场。回到邹家那栋奢华却冰冷的别墅,气氛更加压抑。邹雨晴一路沉默,
直到进了门,才猛地转身,脸上带着惊疑未定的怒意:“邹曜!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?
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?宋家那边……”“宋家?”我打断她,声音没什么波澜,
“很重要吗?”“你!”邹雨晴被我噎得够呛,漂亮的脸上涨红,“你知不知道你打伤了人!
还当众……你让我们邹家的脸往哪搁!”“邹家的脸?”我看着她,
这个我名义上同床共枕三年,却比陌生人还要冰冷的妻子,心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散了,
“比起被岳母当众骂成狗,被妻子让人像垃圾一样拖出去,打伤几个保安,很丢脸吗?
”“你……”邹雨晴被我直白的话刺得脸色发白,一时语塞。她大概从未想过,
我这个闷葫芦会如此反击。“还有事吗?”我问,“没事我回房了。”“你给我站住!
”王美凤尖利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。她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扶着栏杆,脸上依旧惊魂未定,
但强撑着主母的威严,“说!你到底用了什么邪门歪道?你……你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功夫?
敢在邹家装神弄鬼!”邪门歪道?功夫?我扯了扯嘴角,懒得解释。武神躯这种存在,
说了她们也不会懂。“与你无关。”我丢下四个字,径直走向楼梯。“反了你了!
”王美凤气得浑身发抖,“来人!把他给我拿下!送到警察局去!让他知道知道厉害!
”几个佣人和一个留守的保镖听到动静跑过来,但看到是我,脸上都露出犹豫和恐惧。
白天那恐怖的一幕,显然已经传开了。那个保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:“夫人……”“废物!
一群废物!我邹家白养你们了!”王美凤见没人敢动,更是气急败坏。“够了!
”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。岳父邹正德从书房走了出来。他穿着丝绸睡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
脸上带着惯常的精明和城府。他显然已经知道了酒会上的事。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
在我身上扫视,带着审视和极度的凝重。“都散了。”他沉声对佣人们说。佣人们如蒙大赦,
赶紧退下。保镖也松了一口气,站到一边。邹正德走到客厅,在主位沙发上坐下,
示意我也坐下。我没动。邹雨晴和王美凤也坐了过去,王美凤还在忿忿不平地低声咒骂。
“邹曜,”邹正德开口,声音低沉,“今天的事,我需要一个解释。”“没什么好解释的。
”我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岳父,“他们要动手,我自卫。”“自卫?”王美凤尖叫,
“你那叫自卫?你那是杀人!”“人没死。”我淡淡地说。“你……”王美凤又要发作,
被邹正德抬手制止。“你的身手,我们从来不知道。”邹正德盯着我,
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破绽,“这种力量,绝不普通。你隐藏得够深。”“隐藏?
”我迎上他的目光,“或许吧。只是以前,没被逼到份上。”这话一语双关。
邹正德眼神闪烁了一下。他沉默了几秒,似乎在权衡利弊。酒会上那震撼的一幕,
显然让他对我有了全新的评估。“好,过去的事不提。”邹正德话锋一转,
语气竟然缓和了一些,“雨晴和亲家母脾气急,说话可能重了点。一家人,没什么过不去的。
”“一家人?”我几乎要笑出来。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,真是讽刺。“当然是一家人。
”邹正德像是没听出我的嘲弄,自顾自地说下去,“你有这样的本事,是好事。
我们邹家正需要人才。”他图穷匕见了。“城南那块地,竞标到了关键时候。
对手周家请了个硬茬子当顾问,是个练家子,很能打,我们的人吃了不少亏,项目推进困难。
”邹正德身体微微前倾,露出商人本色,“既然你有这本事,不如帮家里分分忧?
”王美凤和邹雨晴都愣住了,大概没想到邹正德会突然拉拢我。“帮?”我重复了一遍。
“对。”邹正德脸上露出一丝算得上是“和蔼”的笑,“都是一家人,邹家的产业,
将来也有你一份。你帮家里拿下这块地,也是帮你自己。”呵,打一巴掌再给颗糖?不,
连糖都算不上,是空头支票。“没兴趣。”我吐出三个字,转身就走。“站住!
”邹正德的声音沉了下来,带着威严,“邹曜,别忘了你的身份!你是邹家的女婿!这个家,
还轮不到你……”我脚步没停,径直上楼。
身后传来王美凤尖利的咒骂和邹雨晴气急败坏的声音。邹正德没再说话,
但我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钉在我背上。回到那间冰冷的、如同客房的“婚房”,
我反手锁上门。世界安静了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外面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。
胸膛里那股澎湃的力量感依旧清晰。武神躯。这名字很贴切。这力量来得莫名其妙,
但它彻底改变了一切。我不再是那个任人***的赘婿邹曜。敲门声响起,很轻。“谁?
”“是我。”邹雨晴的声音,带着一丝刻意的柔软,与之前的盛气凌人截然不同。我打开门。
她站在门外,换了一身居家的丝质睡裙,勾勒出窈窕的身段。头发放了下来,
脸上洗去了精致的妆容,显得有几分清纯和……楚楚可怜?手里端着一个托盘,
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。“有事?”我堵在门口,没让她进来的意思。
邹雨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随即挤出一个笑容,努力让声音更柔:“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,
给你炖了点汤……你……你还好吧?”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,眼神复杂,有探究,
有惊疑,还有一丝……从未有过的讨好?“我很好。”我面无表情。
“那个……”她咬了咬下唇,带着点委屈,“白天的事……是妈和我太急了,
说话难听了点……我替妈向你道歉。你别往心里去,好吗?”我没说话。
她端着托盘的手紧了紧,指节有些发白。她微微侧身,
想从门缝挤进来:“让我进去说好不好?我们……好好谈谈?爸刚才也说了,
我们是一家人……”“一家人?”我打断她,声音平淡地重复这三个字,
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脸,“邹雨晴,这三年,你有哪一刻把我当成过你的丈夫,当成过一家人?
”她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。“我……”“需要我的时候,
就是一家人了?”我继续问,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汤,“这碗汤,是给邹曜的,
还是给你刚发现的那身‘本事’的?”这话像刀子一样,直接剖开了她虚伪的粉饰。
邹雨晴脸上的柔顺和委屈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的难堪和恼羞成怒。
她端着汤碗的手猛地握紧,指节泛青,碗里的汤都晃了出来。“邹曜!你别给脸不要脸!
”她终于撕下了伪装,声音拔高,带着熟悉的尖刻,“你以为会两下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了?
就能在邹家横着走了?我爸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!别不识抬举!”“说完了?
”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,心里毫无波澜,“说完就走吧。”“你!
”邹雨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她死死瞪着我,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肉来。僵持了几秒,
她猛地将手中的托盘连同汤碗狠狠掼在地上!“啪嚓!”精致的瓷碗摔得粉碎,
滚烫的汤水和碎片溅了一地,有些甚至溅到了她的睡裙下摆上,她尖叫着跳开。“邹曜!
你等着!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!”她歇斯底里地吼完,转身冲回了自己房间,
“砰”地一声摔上门。走廊里弥漫着汤的香气和刺耳的安静。我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一片狼藉,
面无表情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。碎裂的瓷片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。就像这三年所谓的婚姻。
城南那块地的事,邹正德没再直接找我。但他显然没放弃。第二天下午,
我需要找个地方熟悉一**内这股新生的、难以驾驭的澎湃力量——就在别墅门口被拦住了。
拦我的不是保安,是邹雨晴的舅舅,王美凤的弟弟,王天雄。他是邹家保安部的头儿,
长得五大三粗,满脸横肉,眼神凶狠,据说年轻时在地下拳场混过。
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同样气势彪悍的手下,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我。“邹曜。
”王天雄抱着胳膊,皮笑肉不笑地堵在门前,“回来了?”“有事?”我停下脚步。
“姐夫让我来请你去个地方。”王天雄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,“城南,工地。
有点小麻烦,需要你这位‘高手’去摆平一下。”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。显然,
邹正德说服不了我,就换了更直接的方式。派这个莽夫来“请”,既是试探,也是威慑。
“我说了,没兴趣。”我语气平淡。“呵,”王天雄嗤笑一声,活动了一下脖子,
发出“咔吧”的声响,“小子,别给脸不要脸。你以为会两下子,就真能翻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