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脸色怎么这么差?工作不顺心?”
她指尖抚上我眉心,掌纹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。
我攥着那张判决书般的B超单,指甲快掐进掌心。
“可能是太累了。”喉头滚着血锈味,“我们要当爸妈了。”
她眼尾笑出细纹,把检查单收进梳妆台最深处。
“去沙发躺会,马上开饭。”围裙带扫过我手背。
我像具提线木偶瘫在沙发,五脏六腑泡在冰水里。
她总记得我胃寒,保温杯永远备着红枣姜茶。
凌晨加班回家,玄关永远亮着盏小夜灯。
上回喝醉吐在客厅,她跪在地板上擦秽物。
衬衫扣子崩开时,锁骨上还有我咬的牙印。
商业对手发匿名信诬陷我,她连夜抵押房产保我清白。
钢琴键流淌出《致爱丽丝》的旋律。
每个音符都砸在太阳穴上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她侧脸浸在月光里,睫毛投下颤动的阴影。
“记得我们第一次合奏吗?”指尖抚过琴键上的婚戒划痕。
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对戒,铂金圈还刻着我们名字缩写。
胃部突然翻涌,冲进洗手间干呕得眼泪横流。
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,嘴角却咧到耳后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