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姜宁,合欢宗弟子。听着挺风光,其实就是个预备役祭品。我们宗门有个好听的说法,
叫“炉鼎”。说白了,就是等修为养得差不多了,就被宗主或者长老采补,
一身修为给人做了嫁衣。运气好的,留条命,变成废人。运气不好的,就像我上辈子,
死得透透的,骨灰都拿去肥了后山的灵草。现在,我重生了。睁开眼,还是这间熟悉的,
比冷宫还破的柴房。空气里飘着一股发霉的木头味。门外,两个外门弟子正在聊天,
声音不大,但我听得清清楚楚。“听说了吗?三天后就是祭天大典,宗主要用姜宁做主祭品,
冲击化神期。”“她可真好命,能为宗主献身,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福气。
我捏紧了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,一点都不疼。跟上辈子被活生生吸干灵力,
神魂都被撕裂的痛比起来,这点小伤算个屁。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
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胖子走进来,手里提着个食盒。他把食盒往地上一扔,
饭菜洒了一地。“吃吧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里全是鄙夷。我记得他,张胖子,
柳飞瑶的头号狗腿子。上辈子,就是他给我送的饭,饭里下了“软筋散”。等到大典上,
我全身无力,连自爆都做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虚衍那个老王八吞噬。我没动,
就那么坐着,看着地上的饭菜。张胖子皱眉:“怎么?嫌弃?一个炉鼎,有口吃的就不错了,
还挑三拣四?”我抬起头,冲他笑了笑。“师兄,合欢宗门规第三条第七款,是什么来着?
”张胖子愣住了。他一个外门弟子,哪有闲工夫去记那些繁琐的门规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胡话?”“同门之间,不得刻意羞辱。违者,轻则鞭挞三十,
重则废去修为,逐出宗门。”我一字一句,说得清清楚楚。“你把饭菜扔在地上,
让我像狗一样去吃,算不算羞辱?”张胖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“你一个炉鼎,也配谈门规?
我这是给你送饭,是你的荣幸!”“哦?送饭?”我站起身,一步步朝他走过去。
我个子不高,又因为长期营养不良,显得很瘦弱。但张胖子看着我走过来,
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我的眼神,可能不太对劲。“门规第五条第二款,凡宗门供给,
须亲手交付,不得有半分缺损。你把我的饭菜洒了,这是不是缺损?”“我……”“还有,
门规第九条第一款,无故擅闯同门居所,视为挑衅。我这虽然是柴房,
但也是宗门分给我的地方。你进来的时候,敲门了吗?”张胖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这个平时唯唯诺诺,看见谁都低着头的废物,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。
不仅敢顶嘴,还把门规背得这么溜。“你……你少在这妖言惑众!我今天就是来教训你的!
一个快死的祭品,还敢这么嚣张!”他说着,鼓起勇气,一巴掌朝我脸上扇过来。上辈子,
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我脸上,半边脸都肿了。但这辈子,不一样了。我侧身躲开,
同时抬脚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。“咔嚓”一声。是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张胖子发出一声惨叫,抱着腿倒在地上,疼得满头大汗。“啊!我的腿!我的腿!
”我走过去,蹲下身,捡起地上一个还算干净的馒头,在他眼前晃了晃。“师兄,你看,
我不是不吃。”我当着他的面,慢条斯理地把馒头吃完。然后,我把手上的馒头渣,拍了拍,
轻轻落在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。“只是你送饭的方式,不太对。”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子!
我要去告诉柳师姐!我要告诉执法堂!”张胖子疼得龇牙咧嘴,还不忘放狠话。“去啊。
”我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。“你去告诉他们,一个外门弟子,羞辱同门,
损毁宗门供给,还想动手伤人,结果自己摔断了腿。”我顿了顿,俯下身,
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猜,他们是信你,
还是信一个三天后就要为宗主‘献身’的‘功臣’?”张胖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明白了。在宗门高层眼里,他一个外门弟子,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。而我,姜宁,
是能帮助宗主突破的“灵丹妙药”。在我被“吃掉”之前,我的价值,比他高得多。
就算我杀了他,宗门为了维持表面的“仁义”,为了安抚我这个“祭品”,
最多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罚我禁闭。而他,一个残废,只会被扔出宗门,自生自灭。
看着他绝望的眼神,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。上辈子他打我那一巴掌,我已经还了。
这只是个开始。虚衍,柳飞瑶,还有那些所有把我当垫脚石的人。我一个一个,都不会放过。
张胖子被人抬走了,像一滩烂泥。临走前,他看我的眼神,跟见了鬼一样。
这事很快就传开了。不到半个时辰,我的柴房门口就围满了人。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。
他们想看看,那个传说中打断了张胖子腿的废物,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。结果,
他们只看到我坐在门槛上,安安静静地晒太阳。那样子,乖巧得像只猫。
一点也看不出半点凶悍。“就是她?看起来弱不禁风的。”“听说张师兄的膝盖骨都碎了,
啧啧,真看不出来。”“装的吧?肯定是张师兄自己不小心摔的,她哪有那个胆子。
”我听着这些议论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反差越大,他们心里就越没底。
一个你以为能随便捏的软柿子,突然变成了扎手的刺猬,谁都会怵一下。很快,正主来了。
柳飞瑶带着两个内门弟子,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。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长裙,仙气飘飘。
就是脸上的表情,跟刚吃了苍蝇一样难看。“姜宁!”她声音尖利,像一把刀子刮在石头上。
周围看热闹的弟子,立刻噤声,自动让开一条路。我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,看了她一眼。
“柳师姐,有事?”我的语气很平淡,就像在问“你吃了吗”。
柳飞瑶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。在她看来,我应该立刻跪下,痛哭流涕地求她饶命。
“有事?”她气笑了,“你打断张师兄的腿,还问我有何事?你好大的胆子!”“哦,
你说这个啊。”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“是我打的。”我承认得太快,太干脆。
柳飞瑶准备好的一大套质问的话,全堵在了嗓子眼。她憋得脸都红了。“你……你还敢承认!
”“为什么不敢?”我站起来,掸了掸身上的草屑,“他羞辱我在前,还想动手打我。
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。”“正当防卫?你管把人腿打断叫正当防卫?”“不然呢?
”我看着她,眼神无辜,“柳师姐,你也知道,我修为低微,手无缚鸡之力。
他那么壮一个男人扑过来,我害怕呀。一害怕,手脚就没了轻重。谁知道他那么不经踹。
”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。柳飞瑶的脸更黑了。“牙尖嘴利!姜宁,
你别以为有宗主护着你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!一个炉鼎,就要有炉鼎的自觉!
”她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炉鼎的自觉。就是当狗,当工具,
当一个没有思想没有尊严的器皿。“自觉?”我往前走了一步,直视她的眼睛,“柳师姐,
你说的自觉,是指像你一样,每天想着怎么爬上宗主的床吗?”“你……你***!掌嘴!
”柳飞瑶彻底被我激怒了。她身后的一个内门弟子,立刻上前一步,扬起手就要打我。
我没躲。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到我脸上的时候,我幽幽地开口了。“合欢宗门规,
第一条第一款。宗主为尊,不可非议。违者,废去修为,神魂点天灯。”那个内门弟子的手,
僵在了半空中。他的脸色,刷的一下白了。我刚刚那句话,虽然是冲着柳飞瑶说的,
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,就不一样了。什么叫“爬上宗主的床”?这话传出去,
损害的是谁的名声?是宗主!非议宗主,那可是宗门第一大罪。柳飞瑶也反应过来了,
她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:“你……你敢陷害我!”“我陷害你什么了?”我一脸茫然,
“我只是在提醒这位师兄,别因为一时冲动,犯了门规。你看,他都准备打我了,
万一我一不小心,把刚才的‘心里话’喊出来,让全宗门的人都听见了,
那不是连累了师姐你,也连累了宗主的名声吗?”我把“心里话”三个字,咬得特别重。
那个内门弟子吓得腿都软了。他明白了我的意思。我这是在威胁他。
他今天这一巴掌要是打下来,我这个“快死的祭品”就敢豁出去,
把柳飞瑶觊觎宗主的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。到时候,宗主为了撇清关系,
第一个要灭口的是谁?肯定不是柳飞瑶,而是他这个动手的“证人”。他越想越怕,
举在半空的手,怎么也落不下去。柳飞瑶气急败坏:“废物!你怕什么!给我打!
”那个弟子都快哭了。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。我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我走到他面前,
拿起他那只僵硬的手,然后把自己的脸,轻轻地贴了上去。“师兄,打人要用力。
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。“脸,要这么打,才会响。”我的脸颊是凉的,
他的手心全是汗。我们两个人的距离,不到半尺。他能清楚地看到我眼睛里的东西。
那不是恐惧,也不是愤怒。是冰冷的,看死人一样的平静。他浑身一哆嗦,
猛地把手抽了回来,好像碰到了什么烙铁一样。“不……不……”他连退了好几步,
一**坐在地上,看我的眼神,跟看张胖子那时候一模一样。见鬼了。真的见鬼了。
这个姜宁,是个疯子。一个彻头彻尾的,不要命的疯子。柳飞瑶的脸,
绿得像后山种的毒蘑菇。她没想到,自己带着人来兴师问罪,结果被我三言两语就给瓦解了。
一个狗腿子腿断了,另一个吓得坐地上。丢人。丢大人了。“姜宁,你很好。
”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我们走着瞧。”放完狠话,她就想带着人灰溜溜地走。“等等。
”我开口了。柳飞瑶脚步一顿,回头看我,眼神像要喷火。“你还想怎么样?
”“师姐就这么走了?”我走到那个还坐在地上的内门弟子面前,伸出手,把他拉了起来。
动作很温柔,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。那个弟子吓得跟个鹌鹑一样,头都不敢抬。“柳师姐,
你的人,想打我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脸。“虽然没打着,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对吧?
”柳飞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你还想追究?姜宁,你别得寸进尺!
”“我没有得寸进尺啊。”我一脸无辜,“我这是在维护宗门规矩。门规第十七条,
同门相残,无论成与不成,皆要受罚。他刚才对我动了手,就是‘相残’。我作为受害者,
要求执法堂介入,这很合理吧?”合理。太踏马合理了。周围看热闹的弟子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们今天算是开了眼了。原来门规还能这么用。柳飞瑶的肺都要气炸了。
如果真让执法堂介入,她的人肯定要受罚。到时候丢脸的还是她。她现在终于明白,
我不是在发疯,我是在用宗门这把刀,一下一下地割她的肉。“你想怎么样?”她忍着气问。
“不想怎么样。”我笑了笑,笑容很和善,“让这位师兄,给我道个歉。这事就算了。
”道歉?柳飞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让她的人,给一个炉鼎道歉?这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那个内门弟子也抬起头,一脸屈辱地看着我。我没理他们,自顾自地说:“当然,
如果柳师姐觉得,你的面子,比宗门规矩还大,那就算了。我现在就去执法堂,把今天的事,
原原本本地跟执法长老说一遍。哦对了,连带着张胖子的事,也一起说了。”我就是在逼她。
逼她在“丢脸”和“丢更大的脸”之间,选一个。柳飞瑶死死地盯着我,胸口剧烈起伏。
过了好半天,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“说。”那个内门弟子身体一僵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师姐……”“我让你说!”柳飞瑶厉声喝道。弟子没办法,只能涨红着脸,走到我面前,
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。“对……不……起……”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。“大点声。
”我掏了掏耳朵,“没吃饭吗?”他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全是血丝,像是要吃了我。
我迎着他的目光,笑了一下。“怎么?不服气?不服气你可以再打我一次试试。
”他身体一抖,那股狠劲瞬间就泄了。他怕了。他怕我这个疯子。“对不起!”这一次,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周围的人,都听见了。“嗯,这还差不多。”我满意地点点头,
“下次记得,规矩是死的,但我的拳头是活的。别总想着拿规矩压人,
万一别人不吃你这套呢?”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,转身回了我的柴房。“砰”的一声,
关上了门。留下柳飞瑶一群人,在风中凌乱。**在门板上,
听着外面柳飞瑶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匆匆离去的脚步声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刚才那一通操作,看似行云流水,其实耗费了我极大的心神。每一步,每一句话,
都必须算计得清清楚楚。既要打他们的脸,又不能真的触碰到宗门的底线,把自己玩死。
这个度,很难把握。不过,效果还不错。从今天起,合欢宗里,
再也不会有人把我当成那个可以随意欺辱的软柿子了。他们会怕我,会躲着我。这就够了。
我需要时间。距离祭天大典,还有两天。这两天,我必须做点什么。不能坐以待毙。
我走到柴房的角落,掀开一块松动的地砖。下面,藏着一个小小的布包。这是我上辈子,
无意中发现的东西。是这间柴房的前一任主人留下的。一个同样被当成炉鼎,
最后郁郁而终的女弟子。布包里,有一本残破的功法。《燃血***》。一种自损八百,
伤敌一千的禁术。可以在短时间内,燃烧自己的精血,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。代价是,
事后会修为倒退,根基受损。上辈子,我发现它的时候,已经太晚了。但这辈子,
它是我唯一的翻盘机会。我盘腿坐下,打开了那本功法。两天时间,足够了。虚衍,
你不是想吸干我吗?我倒要看看,你吸进去的,是灵丹妙药,还是穿肠毒药。
修炼《燃血***》的过程,比我想象的还要痛苦。它不是引导灵气,而是直接抽取你的精血。
每一滴血,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烤,疼得钻心。我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这点痛,
上辈子早就习惯了。神魂被撕裂的时候,比这疼一万倍。我不能停。我能感觉到,
体内的灵力,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,变得凝实,狂暴。就像一杯温水,正在慢慢变成强**。
外表看不出什么,但谁碰谁死。这两天,没人再来打扰我。饭菜都是准时放在门口,
四菜一汤,比以前好多了。他们怕我这个疯子,在献祭前想不开,自己了断了。
那宗主的化神大计,可就泡汤了。我乐得清静。到了第三天,祭天大典的日子。一大早,
就有两个穿着红衣的侍女,端着一套华丽的祭祀长袍走了进来。“姜师姐,请更衣。
”她们的态度,恭敬得有点假。我看了她们一眼,没说什么,自己换上了衣服。衣服很美,
红色的,像血。穿在我身上,衬得我脸色更加苍白。像个准备走向刑场的死囚。“姜师姐,
该上路了。”一个侍女面无表情地说。另一个拿出一根红色的绳子。“宗主有令,为防意外,
需要将您绑上祭坛。”上辈子,我也是这样,被她们用“缚灵索”捆住,像个牲口一样,
被抬到祭坛上。“不用了。”我淡淡地开口。“我自己会走。”两个侍女对视一眼,
有点为难。“姜师姐,这是规矩……”“规矩?”我看着她们,“现在,我就是规矩。
你们是想让我自己走,还是想让我把你们打晕了,再自己走?”她们的脸,瞬间白了。
关于我打断张胖子腿,逼得内门弟子道歉的事,早就传遍了。她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蛋。
“……是,师姐请。”她们收起了绳子,躬身退到一边。我走出柴房,外面阳光正好。
合欢宗的主峰广场上,已经站满了人。高高的祭坛,早就搭建好了。宗主虚衍,
穿着一身黑色的宗主袍,站在祭坛最高处,看起来道貌岸然。柳飞瑶站在他身后,
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得意和怨毒。在她看来,我马上就要死了。死得越惨,她越高兴。
所有弟子,都穿着统一的服饰,分列两旁。他们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有同情,有怜悯,
但更多的是麻木和理所当然。在合欢宗,炉鼎为强者献身,天经地义。
这就是他们从小被灌输的“道”。我一步一步,走上祭坛。每走一步,
我就在心里默念一个名字。那些上辈子,被虚衍和长老们吸干了的,
连牌位都没有的女弟子们。今天,我带你们回家。我走到祭坛中央,站定。虚衍看着我,
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。“姜宁,你做得很好。”他的声音,通过灵力,传遍了整个广场。
“你能为本座,为合欢宗献身,是你的荣幸。本座飞升之后,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。
”画大饼。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。上辈子,我也是听着这些屁话,被他按在了祭坛上。
“宗主。”我开口了。我的声音不大,但同样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“弟子,
有一事不明。”虚衍眉头微皱,似乎不满我打断他。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风度:“何事?
”“弟子想问,我们合欢宗,修的是什么道?”虚衍愣了一下,
随即朗声道:“自然是阴阳和合,顺应天道!”“阴阳和合?顺应天道?”我笑了,
“那请问宗主,为何只有女弟子做炉鼎,从未见过男弟子为宗门献身?”这话一出,
全场哗然。所有人都惊呆了。他们没想到,我敢在这种场合,问出这种问题。
这是在公然质疑宗门的根基!虚衍的脸色,瞬间阴沉下来。“放肆!天道本就阴阳有别,
女子属阴,体质柔顺,最适合做炉鼎,此乃天经地义!”“天经地义?”我笑得更大声了。
“宗主,你说的天,是你自己的天吧?”我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电,扫过在场的所有女弟子。
“各位师妹师姐!你们甘心吗?甘心自己辛苦修炼的成果,到头来,只是为别人做嫁衣裳?
甘心自己的命运,从一进宗门,就被人定好了?”不是让你们来给一群道貌岸然的男人,
当垫脚石的!我的声音,像一把锤子,狠狠地敲在每个女弟子的心上。她们的脸上,
露出了迷茫,挣扎,和一丝丝被点燃的火焰。“妖言惑众!”柳飞瑶厉声尖叫,“姜宁,
你疯了!快把她拿下!”几个执法弟子,立刻朝我冲了过来。虚衍的眼神,也变得冰冷无比。
他已经动了杀心。他不能让我再继续说下去了。“晚了。”我看着冲过来的执法弟子,
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。然后,我催动了体内的《燃血***》。轰!一股强大到恐怖的气息,
从我体内爆发出来。我的头发,瞬间变成了血红色。我的修为,在这一刻,节节攀升。筑基,
金丹,元婴……一直冲到了化神初期!和虚衍一样的境界。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,
压得喘不过气来。那几个冲向我的执法弟子,更是直接被震飞了出去,口吐鲜血。
虚衍的眼睛,瞪得像铜铃。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你怎么会有如此修为!”他失态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一个他眼里的废物,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。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,虽然伴随着剧痛,但真的,很爽。“虚衍,
你不是想采补我吗?”我抬起手,对着他,勾了勾手指。“来啊。”“我今天就站在这里,
让你吸。”“就怕你,没那个命,吃得下!”今天,他们想吃席。我偏要掀了这张桌子。
整个广场,死一样地寂静。所有人都被我的变化惊呆了。一个马上要被献祭的炉鼎,
突然变成了和宗主一个级别的高手。这事,比天上掉馅饼还离谱。虚衍的脸色,从震惊,
变成了贪婪。“秘法……你竟然用了提升修为的秘法!”他不是傻子,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但他不在乎。在他眼里,我越强,采补之后得到的好处就越大。
这简直是送上门的超级大补药。“好好好!”他连说三个好字,眼神狂热,“姜宁,
你真是本座的福星!待我吸了你这一身修为,别说化神,就是炼虚,也指日可待!”他说着,
再也按捺不住,化作一道黑影,朝我扑了过来。一只巨大的,由灵力构成的鬼爪,
当头朝我抓下。合欢宗的功法,本就阴邪。虚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。这一爪,要是抓实了,
就算是同阶修士,也得重伤。但我没躲。我只是抬起了手。我的手上,不知何时,
多了一把剑。一把血红色的,由我自身精血和灵力凝聚成的剑。“斩。”我轻轻吐出一个字。
血剑迎风而涨,化作一道惊天长虹,对着那只鬼爪,狠狠地劈了下去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只有一声轻微的“噗嗤”声。就像热刀切黄油。那只看起来狰狞无比的鬼爪,被我的血剑,
从中间一分为二。然后,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中。虚衍闷哼一声,身形在半空中顿住,
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手背上,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他受伤了。
虽然只是皮外伤,但他确实受伤了。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剑法?”他声音嘶哑,
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忌惮。“杀你的剑法。”我懒得跟他废话。燃血***的时效有限,
我必须速战速决。我手持血剑,主动朝他攻了过去。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,就是最简单的,
劈,砍,刺。但每一剑,都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,同归于尽的气势。我就是在用命,跟他打。
虚衍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。他活了这么多年,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锐气。他怕死,他惜命。
而我,是个死过一次的人。光脚的,不怕穿鞋的。“柳飞瑶!布阵!”虚衍被打得连连后退,
狼狈不堪,只能大声求援。柳飞瑶如梦初醒,连忙指挥着那些内门弟子和长老,
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。“合欢锁天阵!”一道道粉红色的光柱,从地面升起,
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,把我困在了里面。这是合欢宗的护山大阵。据说,能困住化神期修士。
“姜宁!你这个**!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柳飞瑶站在阵眼,面目狰狞地对我嘶吼。
阵法一成,虚衍的压力顿时大减。他喘了口气,看着我,脸上重新露出了残忍的笑容。
小崽子,我看你这次,还怎么狂!无数条粉红色的锁链,从四面八方朝我***过来。
这些锁链,能禁锢修士的灵力和神魂。一旦被缠上,就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。
我冷笑一声。禁锢?你们合欢宗,最擅长的就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我闭上眼,
不再去看那些锁链。体内的精血,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烧。噗!我喷出一口血。
血没有落地,而是化作一团血雾,融入了我手中的血剑。血剑发出一声兴奋的嗡鸣,
剑身上的红光,亮到刺眼。“一剑,破万法。”我睁开眼,对着面前的虚空,
挥出了此生最强的一剑。没有目标,没有方向。我斩的,是这整个阵法,这整个天地。
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血色剑光,从我剑尖射出。它所过之处,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扭曲。
那些粉红色的锁链,碰到剑光,就像冰雪遇到了烈日,瞬间消融。然后,是那些光柱。
“咔嚓,咔嚓……”清脆的碎裂声,响成一片。支撑阵法的光柱,一根接着一根,轰然破碎。
“噗!”“噗!”所有结阵的弟子和长老,包括柳飞瑶在内,全都口吐鲜血,倒飞了出去。
合欢宗的护山大阵,就这么被我一剑,给破了。虚衍的笑容,僵在了脸上。他的眼神,
从贪婪,变成了恐惧。他想跑。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,战斗直觉比谁都敏锐。他知道,
再不跑,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。他转身就想化作遁光逃走。“我让你走了吗?”我的声音,
像来自九幽的催命符,在他耳边响起。他惊恐地回头。发现我不知何时,
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。手中的血剑,带着死亡的气息,刺向他的心脏。“不!
”他发出绝望的嘶吼,身上爆发出所有的灵力,形成一个护盾。但没用。
血剑轻易地刺穿了护盾,然后,刺穿了他的身体。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虚衍低着头,
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血色剑尖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“为……为什么……”“没有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