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应我的,是更加猖獗的狞笑和拳脚:“怀孕?正好!生了娃更跑不了!”
手机!我的手机!
趁着他们离开,我用被反绑的手,凭着记忆艰难地摸到藏着身上的备用手机。
屏幕碎了,但还亮着!
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用身体遮挡着,一遍遍拨打周阚的号码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一次次忙音,用绝望将我淹没。
直到不知第多少次,在我几乎放弃时,电话接通了!
“周阚!周阚救我!我在……”我嘶吼着,语无伦次。
然而,电话那头传来的,却是谢晚星带着睡意的轻笑:“哟,是沈清姐啊?”
背景里,传来周阚模糊而温柔的低语:“……谁啊,这么早……晚星,别闹,再睡会儿……”
我的血液彻底凝固。
谢晚星的声音带着得意和恶意,穿透听筒:“周阚哥哥太累了,昨晚……我们睡得很晚,他现在啊,没空接你的电话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轻快:“沈清姐,你就安心待那边吧,说不定……那边更适合你呢?”
“咔嚓。”电话挂断。
忙音像是丧钟,敲碎了我最后一点希望。
地窖门被粗暴拉开,光线涌入,映出那几个恶魔般的身影。
我看着他们,陷入了彻底三个月的折磨。
直到后来,周阚带着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。
迷糊间,我好像又重新抓到了我的光。
再醒来,是在抢救室。
刺眼的白光,消毒水的气味。
医生对周阚说:“病人刚做完清宫手术,但出血情况不乐观,身体指标异常,建议做全面深入检查。”
全面检查?我闭上眼,也好。
“算了!她不配!流掉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,痛什么痛!浪费资源!”周阚冰冷嫌弃的声音传来。
当晚,我在手机下单了五天后最早一班飞往南方的机票。
接下来三天,周阚没再出现。
我去了寺庙,想给那个来不及见面的孩子,点一盏长生灯。
却在大殿,撞见周阚和谢晚星。
在看到我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时,周阚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痛色。
他移开视线,看着眼前的蒲团陷入了沉思。
“我记得自己好像曾经跟谁一起跪在这里……”他捂着头,用力回想着:“是为了求什么呢…?”
我抱着那盏点燃的长生灯,边走向那蒲团边说:“十年前你和我跪在这里,求神佛保佑我们能长长久久,白头偕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