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道惊雷炸响。
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傅……傅小姐说……说什么?!什么弟弟?!”
“不是说基因鉴定报告是假的吗?怎么又……”
“假个屁!傅小姐都亲自过来找人了,血亲之间,还能认错吗!”
与此同时,陆家兄弟和林雪的脸,已经全白了。
“不可能!”
林雪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:
“阿屿明明是在县城孤儿院长大的!是我带他来的京市!”
“他怎么可能跟傅家有关系!”
陆叙更是崩溃地大吼。
“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!这个野种怎么可能是傅家的儿子?!”
“他跟你长得明明一点都……”
他的声音再一次,戛然而止。
傅妍轻轻拨开我散乱的发梢,眼神颤抖着望向我苍白的脸。
两张五官、轮廓都不太相似的脸,放在一起,却显得格外融洽。
陆明磊看见,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。
“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……像……”
“像傅家那位已逝的家主!”
不知是谁突然翻出网上流传的老照片,举到众人眼前。
二十年前,年轻的傅家家主。
和我,足足相似七成。
“我的长相随母亲。阿屿比我小五岁,出生时老人都说,长得和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“只有眼睛,是和母亲、和我一样的浅棕色。”
傅妍说着,眼圈渐渐红透了。
我看着那双与我相似的眼睛,也湿了眼眶。
所有的疼痛和委屈,一瞬间怎么也止不住,全都倾泻而出。
哑着嗓子,哽咽着轻轻喊了一声:
“……姐。”
傅妍小心翼翼地拥住我,不敢多用一点力,生怕把我碰碎了似的。
血浓于水的珍视,让我心头发酸。
“爸妈当年带我们下乡,结果意外遇到雪灾……车翻了之后,只有我一个人被路过的村民捡了回去……”
“后来爸妈没能从接连的雪崩里活下来,还在襁褓里的你也失踪了……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,一度都放弃了希望……”
直到三天前,我去林家收拾行李的时,魂不守舍地撞上了傅妍的车。
从襁褓里戴着的玉佩滑落,砸到了车前盖,正好被傅妍认出。
这才立刻把我带去医院,拿到了这一份亲子鉴定报告。
就是在那一天,林雪给我递来了一张婚礼请柬。
“阿叙是个很好的男人,他不会和你有什么嫌隙的。”
那时的林雪言辞恳切。
“我们十年感情,就算没法走到最后,毕竟曾经的时光还在。”
“来参加我的婚礼吧,阿屿,以家人的身份。”
我本想拒绝。
林雪却把我的行李锁进房间,倔强地说。
“就当是陪我最后一次,可以吗?”
“婚礼结束之后,你想走,我绝不再拦你。”
我只好应下,忍着胸口锥心刺骨的痛。
却没想到,一场送别的婚礼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
胃里火烧火燎,手腕还残留着被皮鞋碾压的刺痛,颤抖着动弹不得。
傅妍的视线落在陆明磊染血的鞋跟上。
在一众紧张忐忑的目光里,抬手,招来肃穆的下属。
声音无比冰冷。
“立刻调最近的医疗组,联系医院急救,必须治好阿屿的手。”
“还有,让人告诉陆正辉——”
“他养出来的好儿子,我傅家,消受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