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听见婆婆在楼下骂。

“什么东西！嫁到我们家，就是我们家的人，钱也是我们家的！”

我靠在门上，没动。

结婚两年了。

两年前，我和***领证。婆婆笑得合不拢嘴，拉着我的手说：“苏晴啊，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。”

那时候我信了。

现在想想，真傻。

手机响了，是***。

“晴晴，你下来。”

“不下。”

“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。”

我握紧手机。

“30万是我出的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——”

“但什么？”

他沉默了几秒。

“写我名，***方便。等以后有钱了，再加你名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……以后吧。”

我挂了电话。

以后。

多好听的词。

我在床上躺了一夜，没睡着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没吃早饭，直接去上班了。

婆婆在厨房喊我：“苏晴！早饭！”

我没回头。

公司里，我对着电脑发呆。

同事小林凑过来：“怎么了？脸色这么差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“吵架了？”

我摇头。

“真没事？”

我看着她，突然很想说点什么。

但我张了张嘴，又闭上了。

30万的事，说出来多丢人。

中午，***发来微信：“晚上早点回来，妈说要好好谈谈。”

我没回。

下班后，我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两个小时。

不想回去。

一想到那张脸，那句“怕你离婚带走”，我就恶心。

8点，我回到家。

婆婆坐在客厅，看见我，脸上挤出一个笑。

“晴晴回来了？吃饭了吗？”

“吃了。”

“那坐下，我们聊聊。”

我坐下。

***也从房间出来，坐在我旁边。

婆婆清了清嗓子。

“晴晴啊，昨天的事，妈说话是直了点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我看着她，没说话。

“但这房子，确实不能写你名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想想，万一以后你们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离了，这房子不就被你带走了吗？”

“所以呢？”

“所以写建国名，稳妥。”

我笑了。

“婆婆，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如果首付是建国出的，你会让我写名吗？”

她愣了一下。

“那不一样……”

“怎么不一样？”

“建国是我儿子，他出的钱，当然写他名。”

“那我出的钱，为什么不能写我名？”

她脸色变了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嫁到我们家，还分你的我的？”

“30万是我5年的积蓄。”

“嫁过来就是一家人！”

“一家人？”我站起来，“一家人会怕自己人离婚带走房子？”

她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。

***拉我：“晴晴，别激动。”

我甩开他的手。

“我不激动。”我看着婆婆，“我只是想知道，我的30万，到底算什么。”

婆婆站起来。

“你这个态度，还想不想过了？”

“妈！”***喊了一声。

我转身上楼。

“苏晴！”婆婆在后面喊，“你给我回来！”

我没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