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顾晋城回来了。
他推开门,看到空空如也的家时,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。
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苏婉!你干了什么!”他冲进来,一把抓住我的衣领,愤怒地咆哮着,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。
我刚给孩子们做好早饭,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。
安国和安邦正坐在小板凳上,一人一口吃得正香。
被他这么一吼,两个孩子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了,哇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你吓到孩子了。”我轻轻推开他的手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我把他拉到门外,关上门,隔绝了孩子们的视线。
“家里的东西呢?”他压低了声音,但怒火依旧在他的眼底燃烧。
“卖了。”我轻描淡写地回答。
“卖了?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这么短的时间,你把一屋子的家具都卖了?苏婉,你编瞎话也编得像一点!”
“我为什么要编瞎话?”我抬头看着他,一脸的无辜,“顾团长,你不是说要演戏演**吗?我一个被丈夫抛弃的乡下女人,带着两个孩子,肚子里还怀着一个,身无分文,我不把家里的东西卖了换钱,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去啊?”
“再说了,”我顿了顿,故意露出一副委屈又害怕的表情,“你那些敌人那么厉害,万一他们冲到家里来**怎么办?我先把东西换成钱藏起来,也安全一点。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?”
又是“为了你好”。
这四个字,就像一个紧箍咒,死死地扣在了顾晋城的头上。
他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因为我做的这一切,都是以他的“借口”为出发点。他如果反驳,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。
“钱呢?”他咬着牙问。
“藏起来了。”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安全地方。”
他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想用眼神把我的脑子剖开,看看我到底把钱藏在了哪里。
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。
良久,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颓然地靠在墙上。
“苏婉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挫败。
事情的发展,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他原以为,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,只要他稍微用点手段,就能让我乖乖听话,净身出户。
他没想到,这柿子不仅不软,还浑身长满了刺。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道,“我只想和你,尽快办完离婚手续,然后带着孩子们,安安稳稳地过日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看着我坦然的眼神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走吧,顾团长。”我转身回屋,拿上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和结婚证,“趁着街道办刚上班,我们速战速决。”
顾晋城跟在我身后,像个提线木偶。
去街道办的路上,他一言不发,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,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我。
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。
到了街道办,负责办理离婚手续的大姐看到我们,还热情地打招呼:“哎哟,是顾团长和苏婉啊,来办事?”
当看到我递过去的离婚申请时,大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“离、离婚?”大姐的音量瞬间拔高,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侧目。
“顾团长,你跟苏婉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的吗?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